“既然如此,就请道长为我指点迷津了。”百里迴睁着祈盼的眼睛,希望可以从玄真子的嘴里得到点有用的信息。玄真子咂咂嘴,说道:“饭呢?”
“饭已经让厨子做上了。”百里迴一愣。
“我吃上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问什么问!”
“这个。。。。。。”百里迴被怼的哑口无言,也顾不得那么多,看样子这老道是铁了心要吃饱了才和他唠点干的,长叹一口气。
不一会儿,厨子就把饭菜做好了,家里忙上忙下准备了一桌子好菜,下人们都很高兴,毕竟夫人生下了小少爷,母子平安,都是高兴的事情。下人们是不知道闹了妖精的,只知道眼前是大喜的日子,以为是老爷心情好,想吃点好的,虽说是凌晨了,紧忙准备的饭菜却相当的丰盛。在正厅摆了一个大圆桌,盖上一块大红布,正中间摆上鱼啊,肉啊,汤啊,什么都有,也有那摆着看的雕花萝卜,沁人心脾的摆件花篮,到底还是大户人家,准备东西十分细致。
玄真子一看正厅挂着彩灯,灯火通明啊,照着屋外明晃晃,看来饭菜准备完毕,就迈步走进去,满脸堆笑,看着一桌子菜十分满意,刚要入席,被做菜的厨子拦了下来。
“你谁啊?”厨子伸出胳膊拦住了玄真子的去路,他是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的,之前一直在后厨忙乎,这好不容易做完一桌,老爷还没过来吃,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老道怎么敢先进来呢,而且因为玄真子常年在外游荡,身上难免有些污秽,穿的也是朴素,看着不像个正经人,自然就被人低看一眼。
“小老道是来吃饭的。”玄真子不会和一个凡人争执这些,毕竟他现在确实饿了,这大户人家的手艺应该不会比城里头那些高档酒楼的差,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,只想着先吃上一口垫垫底,没工夫搭理旁人。
“哎?谁让你进来的,出去!”厨子一看这老道挺客气,自己反倒就更不客气了。对方越客气,就越不把对方当人看。一看玄真子穷酸模样,说话客客气气好像没什么底气,以为又是老爷发了善心留下的寄宿和尚老道,就想着随便打发俩馒头得了,怎么可能允许他入了正席。
玄真子一看自己直接进去没戏了,也是拉下脸,掏出浮尘往对方脑袋上轻轻略过,沉吟一句道:“你呀你,时日不多了。”
厨子一听这话,当时就急了,大喊道:“哎!你这老道,说什么呢?信不信我叫人把你轰出去。”
玄真子刚要继续恶心对方,百里迴听到正厅起了争执,赶忙过来一瞧,连忙推开了厨子的胳膊,扶着老道就往厅里头让,安排坐到了主位。玄真子摆摆手,并没有坐在正对门的位置,自己让出了主位,坐到右手边,把百里迴让到了主位。百里迴也不再客气,二人纷纷落座。
看到此情此景,厨子慌了,他看出来了,老爷十分尊敬这老道啊,难不成这老道还是什么有能耐的大仙吗?刚开始以为还是个江湖骗子,这下可好,他是不是刚才说我时日不多了?厨子心里越想越害怕,越想越着急,来到玄真子身边扑通一下就跪下了。
“道爷!您行行好,救救小的吧!”厨子说完还要磕头,被玄真子一只手拦下。
百里迴也纳闷这是怎么回事,就算是刚才不识礼数冲撞了自己的贵客也不至于磕头求饶啊,自己也不会责罚与他,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啊。
玄真子听到后哈哈大笑,对着厨子说道:“等我吃完饭。”
厨子听到后小脸煞白,首先他已经确定了这里面有事儿,而且事儿还挺大,其二呢是知道事儿大还不能马上知道,心里那个急啊。赶忙拽住了玄真子的衣袖,哭天抹泪说道:“不行啊,您要救我啊。”
百里迴听到这里,不高兴了,说道:“诶嘿!我还没急,你急什么,排我后面去!”
“啊?”厨子傻了,什么玩意儿啊,咋还要排到老爷后面啊。
玄真子点点头道:“对,你确实要排到他后面。”
百里迴赶忙拿起筷子,给玄真子碗里夹了一块青菜,萝卜,韭菜根啊这些素菜。
玄真子一拍桌子,大喊道:“我要肉,肉!”
厨子一听,也站起身,拿起筷子就挑硬菜往玄真子的碗里夹,鲍鱼海参,鱼羊猪牛啊,各式各样的吧,给老道碗里填的是满满的。
百里迴以为玄真子是出家之人,沾不得荤腥,就没敢往处夹大鱼大肉,见厨子殷勤的很,自己也学着,开始挑那些油腻的,最后你看玄真子碗里都装不下了。
“好了!”玄真子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,自己吃的还没人家夹得快呢,好家伙一桌子菜,这俩人都不吃,全放他碗里了,堆得那么老高,一撂筷子,抱着肩膀,看着百里迴。
百里迴受宠若惊,一拱手道:“您还吃的满意?”
玄真子也不好说什么,人家准备一桌子菜确实丰盛,自己呢也吃饱了,找了根木签子剔了剔牙,说道:“我问你,你夫人嫁到你家中是不是五年未有身孕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百里迴赶忙点点头,心想,这老道太神了,自己啥都没说人家就都知道了,活神仙啊!“您是怎么知道的啊?”
“我刚才问你家花匠来着。”玄真子面无表情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哦。”百里迴没想到,人家是自己张嘴问的,问完还要向他确认。
“你两年前是不是在路边救济过一家卖身葬父的姑娘,人家姑娘想做你小妾你没答应啊?”
“您真是活神仙啊,怎么这都知道!”
“你家马夫告诉我的。”
百里迴心想,好家伙,家里面这些下人嘴里没一个把门的,怎么啥话都往外说啊。百里迴有些尴尬,搓搓手道:“不瞒您说,没错,当时马夫给我赶车,我们路过城外一处山村,刚好遇到一个姑娘卖身葬父,我就施舍了些银两给她救急。”
“你答应人家做妾了?”
“不不不,我当时刚结婚三年,怎敢纳妾!”百里迴有些惶恐。
“可我听说令尊见尊夫人嫁入你家中三年未曾诞下一子,心中甚是焦急,催你纳妾延续香火,你怎么不照办呢?”玄真子有些玩味地看着百里迴。
百里迴心里咯噔一下问道:“您怎么会知道这些?”
玄真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旁边的厨子一眼,百里迴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厨子,厨子连连摆手,玄真子笑道:“不是他。”
百里迴长叹一口气道:“道长果然神机妙算。”
“你家丫鬟告诉我的。”还没等百里迴称赞完,玄真子脱口而出,噎的百里迴哑口无言。
百里迴两手一摊,坐在椅子上道:“我与夫人两情相悦,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情纳妾而伤了她的心。”
玄真子听到后一拍桌子,大喊一声道:“好!老道我今日听你这句话算你有良心,今天我就告诉你,你夫人本应两年前就已有了身孕,奈何有人从中作梗,害得你家夫人无法生育。”
“什么?”百里迴听到这里吓坏了,原来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的问题,是有外人使坏,他赶忙问道:“是谁?是谁要害我百里家?”
玄真子捻着胡须问问一笑道:“不是别人,正是你两年前救济的那位姑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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